“你如果也參加比武,我就同意招親!贝虺鲞@句話,我的臉頰發(fā)燙,心狂跳不已。
愛一個人有很多方式,我卻找不到一種能讓我們彼此舒服的方式相愛。所以我選擇用退出來成全他的幸福。
無奈之下,我不知哪里來的勇氣,點了志遠的名字,咬咬牙密了過去:“你真的同意我去招親?”
他叫志遠,是我游戲所在幫派的會長。
記得新年那天,76復古是我們第一次視頻。志遠說:‘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美麗。’或許他不知道,彼時一句話,于我來說,絢爛勝煙花。
下班回家。路上,滿街滿眼的鮮花巧克力、一對對幸福相擁的情侶,忽然我的眼睛一酸,裹緊風衣,我逃也似的,飛奔向家。
2月14號,又是一個玫瑰點燃相思和愛情的浪漫日子。
愛一個人,或許不需要理由,F(xiàn)實中的我,心高氣傲,自命不凡。雖然追求我的男生不少,可卻沒有幾人能入得了我的法眼。
盡管大家群嚷得厲害,我依然保持沉默,這次志遠亦沒有像別人招親那樣出面極力撮合。
“你說幫主為了和兄弟爭老婆大打出手,這樣好嗎?何況我現(xiàn)在網(wǎng)絡(luò)卡得厲害,我怕把你輸出去!敝具h的回答很巧妙,既沒有拒絕我,又有默允的意思!澳憔驼f有事,要下線了!敝具h給我出個主意解圍。
臥室花臺上,那束早已風干的玫瑰,又有幾片花瓣兒落下。此景殘敗,如同我那枯萎的愛情,雖已久遠,回憶起,心卻仍在滴血。
幸福,來得好突然。我沒有矜持,亦顧不上打扮,飛奔姻緣神殿而去。志遠和會里的兄弟們已經(jīng)早早的布置好了婚禮現(xiàn)場。我不記得那天的婚禮過程,只記得志遠和我說:淡淡花兒香,從見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喜歡上了你的名字,從你開口講的第一句話開始,我就愛上了你的聲音。
“你覺得呢?”志遠反問道。
我現(xiàn)在想,我依然不能把游戲和現(xiàn)實分得很開。因為游戲中,志遠很愛我。但是現(xiàn)實中,婚姻卻讓他的愛無力又蒼白。當我第一次點進他的QQ空間,一張張他們深情相擁的婚照,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。
我已經(jīng)有段日子沒有再上過游戲,我以為逃避,是用來忘記的最好方法。
確切地說:是我在暗戀。
人說相愛容易相守難。我和志遠卻并非如此。我們每天并肩作戰(zhàn)于各個沙場,76復古他把我的兵器裝備配備到一流,我不再需要笨手笨腳的獨自跑各種地圖,76復古在他的指點下,我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個菜菜的魔法使者。
會里美女奇缺,所以壯士若想抱得美人歸,必須要經(jīng)過慘烈的比武招親,才能如愿。
我按捺住狂喜,在會里敷衍了幾句,匆匆的小退下線了。
閑暇時,我一個人下煙花,只為給他備足大藥。YY里,只要沒人講話,他就放我們愛聽的歌曲,我喜歡安靜地傾聽每一首他聽過的歌曲。
那日無聊,會里不知是誰帶頭發(fā)動,要我舉辦比武招婿擂臺。志遠曾經(jīng)規(guī)定,會長不參加比武招親,所以沒有他的招親賽,我才懶得搭理。
那是志遠送來的玫瑰,嬌艷欲滴的99朵淡紅色;ㄊ虚g夾了一張便箋:北方有佳人,絕世而獨立,一顧傾人城,再顧傾人國!
QQ上,sf網(wǎng)站他的留言鋪天蓋地。他說我的號他一直幫我練著,因為他不相信,我真的會離開。
然而游戲中卻不一樣。游戲中,我僅僅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女魔法使者,沒人憐香惜玉不說,甚至常常被人追殺得丟盔卸甲,滿地找牙。
但是我卻再沒有遇見他。
轉(zhuǎn)眼已經(jīng)是新年,志遠發(fā)來短信‘濃濃的年味,不如淡淡花兒香。’
即便如此,我依然癡迷著樂此不疲,因為這里有他。那時,我愛的是他的威嚴。
2月14號那天,我的手機響了,是一家花店打來的,有人在網(wǎng)上訂了99朵玫瑰,讓他們代送過來。
可我的消極卻阻擋不了大家的熱情,尤其那幾名大少陽星文不依不饒,躍躍欲試地已經(jīng)買藥備戰(zhàn)了。
那年夏天,我瘋狂的迷戀上一款叫做傳奇的游戲,也瘋狂地迷戀上游戲中的他。
或許,游戲中的愛就是這么簡單,簡單到?jīng)]理由可講。可雖是簡單,這愛,我卻奉若神靈般,虔誠于心。
那時的我們,真的如一首歌中唱的‘坐在你的身邊,是種滿足的體驗,看你看的畫面,過你過的時間,天也晴了,花也開了,微風也沉醉,雖然你不說話,卻也早已萬語千言!
我默默的收了花,人卻更加難過。也許他不知道,沒有了他,我的心,就像地平線的落日,已近黃昏。
后來,我輾轉(zhuǎn)了很多區(qū),我依然叫做淡淡花兒香,因為他說過,他喜歡我的名字。
后來,我上線去看過他,但是他已經(jīng)不在。我們兩人的號都被他開到白日門的天涯海角,300 30的位置,面朝大海,卻不再有春暖花開。
我和他之間,一直以來,我都認為是我先變了心。是的,因為分手是我先提出來的。
經(jīng)過一整天的胡思亂想,好容易捱到天黑,我打開電腦,快速輸入賬號密碼,剛剛上線,志遠的話就密了過來“女人,姻緣神殿,我等你好久了!
“還君明珠雙淚垂,76復古恨不相逢未娶時!”給他留完這句話,我毅然下線。此刻,眼中的淚已經(jīng)洶涌而出。我不怪他,因為我找不出怪他的理由,我只恨自己太矯情。
只是時間過了這么久,我依然很想他。那束玫瑰,直到風干,我也沒舍得丟棄,擺在我臥房的花臺上,猶如已杳無音訊的他,與我兩兩相望。